北京学区房
加州理工,那地方听着就自带光环,聚集着这星球上一些最聪明、最不安分的脑袋。能在那里毕业,本身就是件了不起的事儿。然后,站在台上对着这群未来的“魔法师”和“工程师”说话的人,是黄仁勋。那个总穿着黑色皮衣,被很多人戏称为“老黄”的英伟达CEO。听他演讲,总感觉不只是听一个科技大佬分享成功经,更像是在听一个“过来人”,一个在技术的浪潮里摸爬滚打,甚至几次差点被拍死在沙滩上的“幸存者”,讲他看到的风景,他趟过的河。
他讲了啥?当然绕不开AI。这简直是他的主场,或者说是他亲手开辟的“新大陆”。想想看,十年前、二十年前,英伟达还在给游戏玩家做显卡,谁能想到它能一跃成为AI时代的“卖铲人”,而且这把铲子还卖得这么好,好到让人瞠目结舌。他说AI正在开创一个新时代,这我们都看在眼里,感受得到。但这帮加州理工的学生,他们不只是看客,他们是未来的建造者。老黄对着他们讲AI,那种分量是不一样的。他说这像是一个“算力炼金术士”的时代,每个人都能用GPU这个新时代的魔杖,去创造前所未有的东西。这不光是技术预测,更像是一种召唤——对着这群最有可能响应召唤的人。
但他没光说诗和远方。我听着他讲,觉得最扎心,也最醍醐灌顶的部分,是关于运气,以及关于犯错。
他说,成功需要运气。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,有点意思。一个把英伟达从濒临破产边缘拉回来,一路狂奔到今天这个市值,引领一个技术革命的人,跟你说成功是运气?这可不是凡尔赛文学。他讲了自己人生中的几个关键时刻,那些“恰好”的相遇,那些“意外”的转折。他没说“我多么努力多么有远见”,虽然我们知道他肯定努力,肯定有远见。他强调的是,要识别运气,并且要把握住运气。运气来了,你得有那个准备、有那个能力去接住它,去把它变成真正的机会。这不是宿命论,更像是一种对“不确定性”的敬畏和拥抱。世界不是一条直线,充满了各种随机和变数。能看见这些变数,并且不害怕它们,甚至能从中找到机会,这本身就是一种能力,甚至可以说,是比埋头苦干更高级的智慧。
然后是犯错。他鼓励这帮未来的完美主义者去犯错。去拥抱失败。这简直是反常识。在加州理工这种地方,大家从小到大听到的估计都是“精确”、“严谨”、“一次成功”。考试不能错,实验不能错,代码不能错。黄仁勋却说,犯错是学习的必经之路,是创新的催化剂。别怕出丑,别怕摔跤。很多时候,最深刻的教训,最意想不到的灵感,就藏在那些你拼命想避开的错误里。
想想看,他自己和英伟达的历史,不就是一部“摸爬滚打”甚至可以说“犯过不少错”的历史吗?从差点卖身到转向新的领域,每一次大的转型和成功,背后必然是无数次的尝试、失败和调整。那种从错误中爬起来再出发的韧性,比一开始就走在康庄大道上要艰难得多,但也深刻得多。他对着这群最有可能一帆风顺的“天之骄子”讲这些,是想告诉他们,外面的世界不像学校那么“纯净”和“可控”。它充满了未知、挑战,甚至荒谬。你不可能每次都对,不可能每次都赢。重要的不是不犯错,而是犯了错之后怎么办。是被打垮,还是站起来,从错误中学习,然后继续前进?这需要的不仅仅是智商,更是一种心理的强大,一种不屈的精神。
他没有用那种特别华丽或者煽情的辞藻,但说的东西却直击人心。它不是那种空洞的“努力就会成功”或者“追随你的梦想”式的鸡汤。他讲的是一种面向未来的生存哲学,一种在剧烈变化的世界里如何定位自己、如何持续成长的实践指南。
他强调AI的潜力,不是说“你们看,这多酷炫”,而是说“这是个机会,也是个挑战。它会重塑一切,包括你们自己未来的职业和人生。”他讲运气,不是说“躺平就好等运气”,而是说要保持开放、保持敏锐,随时准备抓住那些“天赐”的瞬间。他讲犯错,不是说“随便搞砸没关系”,而是说要勇敢尝试,要从失败中汲取养分,让每一次跌倒都成为下一次跳跃的垫脚石。
尤其是在AI这个领域,一切都太新了,太快了。没有现成的地图,没有包罗万象的教科书。很多时候,你只能摸着石头过河,甚至是在没有石头的地方自己搭桥。犯错几乎是必然的。那些能在这个时代一鸣惊人的人,很可能不是最聪明、最不出错的人,而是那些最敢于尝试、最不怕失败、最能从每次挫折中快速恢复并调整方向的人。
所以,这场演讲,对我来说,不只是关于黄仁勋或者英伟达,更是关于我们每个人。我们都会面临不确定性,都会遭遇失败,也都需要一点点运气。在这样一个时代,听一个“过来人”用他亲身经历的伤疤和荣耀,告诉你这些朴素而深刻的道理,是很有价值的。它提醒你,未来的路,不是预设好的跑道,更像是一片未知的原野。你需要勇气去闯,需要韧性去抗,更需要一颗愿意去学习、去改变、去拥抱不确定性的心。
加州理工的学生们,他们大概会记得老黄那身经典的皮衣,记得他嘴里那些关于AI、关于未来的词句。但我希望他们更能记住的,是他对运气的提醒,对错误的包容,以及那种面对未知时,所需要的那份清醒和敢劲儿。因为这些,也许比任何具体的知识或技能,更能帮助他们在那个充满变量的未来里,走得更远,站得更稳。这不光是毕业典礼的临别赠言,更像是新世界来临前的出征号角,低沉有力,余音绕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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