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京学区房
阳光透过窗玻璃,斜斜地拉出一道长长的光斑,晃得人眼发疼。那会儿啊,我们都管那地方叫——福州至诚学院。名字听着挺正经,挺端方的,可真置身其中,嘿,是另一番光景。
不是什么名门望族,也不是那种一听就自带光环的大学。就是,怎么说呢,挺接地气儿的一个地方。坐落在仓山那边儿,周围生活气息浓厚,出个校门,各种小店、小摊子,烟火气扑面而来。记得刚来那阵子,九月份,热得跟火烤似的,拖着个大箱子,找宿舍楼,汗珠子噼里啪啦往下掉。抬头看那几栋教学楼,爬山虎绿油油的一片,倒是给这热气里添了点儿凉意。
第一感觉?嗯……挺大的。不像有些老牌大学那么精致秀气,它福州至诚学院,更多的是一种舒展开来的感觉。校道宽宽的,两边树木郁郁葱葱,夏天知了叫得震天响。食堂那叫一个壮观,人多得跟赶集似的,每次吃饭都得排队,挤来挤去,为了那一碗红烧肉或者拌面,也算是青春的修行了。有时候懒得下楼,泡面成了宿舍里的硬通货。半夜熄灯了,大家打着小手电,或者靠手机屏幕的光,你一口我一口分着零食,那场景现在想起来,嗯,傻气又温暖。
课堂嘛,得看老师。有的老师讲课跟念经似的,催眠效果一级棒,底下睡倒一片,呼噜声都能合奏了。也有那种特别有魅力的老师,能把枯燥的专业课讲得活色生香,讲到精彩处,全班鸦雀无声,就怕漏听一个字。不是所有老师都这样,但总有那么几个,在你青涩迷茫的岁月里,像盏灯似的,照亮了那么一小块地方。比如教我们美学鉴赏的那个老师,每次上课都带着一股子仙气儿,讲梵高讲莫奈讲雕塑讲建筑,嗓音不高不低,却能把人带到另一个世界去。那会儿,我才知道原来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,还有诗和远方,还有那些美得让人心颤的东西。虽然现在早就忘了当时学的具体内容,但那种感觉,那种被启迪了的心情,还留在心里。
图书馆,那是个好地方。考试周,人满为患,早上不早点去根本没座位。大家抱着专业书,厚厚的,头发抓得跟鸡窝似的,满脸写着“生无可恋”。可真到那个节点,谁不是硬着头皮啃?有时候抬头看看窗外,天都黑透了,福州至诚学院的灯光星星点点地亮起来,突然就觉得,哦,原来不是我一个人在战斗。那种共同挣扎的感觉,也挺奇妙的。非考试周,图书馆就安静多了,找个角落,翻翻闲书,或者就对着电脑屏幕发呆,也是一种放松。门口那排小小的樱花树,每年春天开花的时候,粉嫩嫩的一片,特别好看,好多人都去那里拍照。
社团活动也是至诚生活里重要的一笔。五花八门,你能想到的想不到的都有。舞蹈社的排练室里总是传出动感的音乐,吉他协会的男生们抱着琴坐在草地上弹唱,动漫社的在组织活动,学生会的忙得脚不沾地。我那会儿参加了一个挺小众的社团,一群人因为同样的爱好聚在一起,一起策划活动,一起熬夜写方案,一起因为一点小成绩欢呼雀跃,也一起为遇到的困难唉声叹气。在社团里学到的那些跟人打交道、组织协调、解决问题的能力,说实话,比在课堂上学到的某些东西还实用,还让人记忆深刻。
住宿生活嘛,那叫一个精彩!六个人一间宿舍,来自天南海北,性格各异。刚开始总有磨合期,抢浴室、空调温度、作息时间,鸡毛蒜皮的小事儿能吵上半天。但真到关键时候,谁家有事儿了,或者谁生病了,大家又都抢着帮忙。一起去澡堂,一人拎个小篮子,说说笑笑。一起叫外卖,堆满桌子的塑料盒。一起为了赶论文熬大夜,互相递咖啡。一起在宿舍楼下等喜欢的人,或者等着被人等。至诚的宿舍楼,承载了太多青春的秘密和琐碎。那些半夜的卧谈会啊,从八卦聊到人生理想,从谁谁谁失恋了聊到毕业了去哪儿,声音压得低低的,生怕被宿管阿姨听到。那时候觉得天大的事儿,现在看来,不过是年轻气盛罢了。
毕业的时候,那感觉五味杂陈。穿着学士服在校园里各种拍照,笑得僵硬又带着一丝不舍。吃散伙饭,酒过三巡,好多平时挺矜持的姑娘都哭得稀里哗啦的。男生们搂着肩膀,说着“以后常联系”的漂亮话,心里都明白,很多人一转身,也许就是一辈子。搬离宿舍那天,把四年积累的行李一股脑儿打包,空荡荡的房间,突然就觉得心里也空了一块。走出校门,回头看了一眼福州至诚学院那几个大字,阳光还是那么晃眼,但感觉完全不一样了。
它不是我的第一选择,也许也不是最好的选择,但在那至诚的四年,它确确实实地成为了我生命中无法替代的一段旅程。在那里,我跌倒过,爬起来过;迷茫过,也找到过方向;哭过,笑过;爱过,也失去过。它像一个巨大的容器,装下了我最青涩、最肆意、最真实的模样。那些教学楼的影子、食堂的味道、宿舍的喧嚣、操场的风,都深深地刻在了我的脑海里。
现在偶尔路过,远远地望一眼,会觉得有点陌生,毕竟时间在走,它也在变。但心里总归是有一份牵挂在的。那里有我的青春,有我的朋友,有我曾经付出的努力和流过的汗水。福州至诚学院,它可能不是传说中的象牙塔,它更像是一个江湖,一个让我们这群年轻人初闯世界、摸爬滚打的地方。在那里,我们学会了独立,学会了面对,学会了告别,更学会了成长。所以,即使它只是我人生中的一个驿站,这个驿站的名字,以及在这里发生的一切,我都不会忘。它见证了我从一个懵懂少年变成一个初步懂得承担的青年。那些年,在至诚,挺好的。真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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