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京学区房
这个问题,乍一听,挺直白的,对吧?“你会弹奏什么乐器英语?”。但琢磨琢磨,它挺妙的,不是问“你会弹奏什么乐器”,也不是问“你会说什么语言”,它把乐器和“英语”捆绑到了一块儿。这就像在问,你用音乐来表达“英语”吗?或者,你的音乐里,有没有那种说英文的调调?
说实话,我刚看到这题目时,脑子里嗡一下,浮现出很多画面。不是那种一本正经的、排练厅里的画面,而是更散漫、更私人、更带着点儿夏日午后阳光味道的片段。
你看,如果有人问我,你会弹奏什么乐器?我可能会不假思索地说出吉他、钢琴,也许还有那个搁在角落里积了点灰的口琴。这些都是实实在在的“物事”,有弦、有键、有簧片,摸得着,看得见。它们的语言是音符,是旋律,是节奏。它们的世界是五线谱,是和弦进行,是各种音乐风格的标签:古典、爵士、摇滚、民谣……
但是,一旦加上“英语”这个限定词,事情就变得有趣起来了。它不再仅仅是关于乐器本身,而是关于乐器如何与另一种“语言”产生关联。这种关联,不是简单的用乐器伴奏英文歌。当然,那也是一种方式,而且是很常见的一种。多少个不眠夜,我的吉他就是为那些英伦摇滚、美国乡村或者蓝调而鸣响?那些歌词,那些故事,通过我的指尖,化作声音,从音箱里流淌出来。那时候,吉他仿佛真的在“说”英文,带着各种口音,各种情绪。鲍勃·迪伦的木吉他,就该是那种带着泥土味儿、讲述时代故事的英语;平克·弗洛伊德的电吉他,它的Solo就像是一段意识流的独白,用失真和延时“说”着关于迷茫与存在的英语;而诺拉·琼斯的钢琴,柔和而醇厚,它“说”的是那种深夜里、咖啡馆窗边的、关于爱与失落的低语。
所以,我的第一层理解是,我的乐器,成为了传达英文歌曲情感和故事的载体。通过弹奏,我不仅仅是在复制一段旋律,更是在尝试捕捉歌曲里那些用英文表达的细微情绪——是喜悦时的跳跃,是悲伤时的低沉,是愤怒时的激烈,是怀旧时的缠绵。我的指法、我的触键力度、我的延音踏板使用,都在努力“翻译”那些英文字句背后的情境与心境。这是一种更深层次的“弹奏英语”,用音乐的语言去诠释另一种语言的灵魂。
但还有更妙的理解。什么是“弹奏英语”?难道不能是音乐本身就带有某种“英语”的特质吗?
想象一下,一段没有歌词的纯音乐。一段爵士即兴,萨克斯风的高亢和贝斯的低沉对话。你闭上眼睛,听着那些蜿蜒曲折的乐句,那些充满不确定性的节奏变化,那些偶尔出现的不和谐音。这像不像一段地道的、充满俚语和跳跃思维的英文对话?它不按部就班,充满了意料之外的转折,但却自有其内在的逻辑和独特的韵味。这种音乐,它“说”的“英语”,不是书本上的标准语法,而是街头巷尾、咖啡馆里、充满生活气息的真实对话。我的萨克斯风,虽然我只是业余玩玩,但当我吹奏那些蓝调或爵士乐句时,我感觉它真的在“说”着一种带点儿慵懒、带点儿不羁、带点儿幽默的“英语”。每一个音符,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、带着磁性的词语。
再比如,一些简约的器乐小品。一段只有钢琴的旋律,干净、透明,每一个音符都清晰、独立。这就像是海明威的文字,简洁、有力,没有多余的修饰,却能传达出丰富的内涵。这种音乐,它“说”的是一种内敛、深刻的“英语”,不张扬,却充满力量。我的木吉他,在弹奏一些指弹小品时,那些拨弦的脆响,那些泛音的清澈,那种安静的叙述感,就让我联想到这种朴实而有味道的“英语”。
又或者,是那种充满律动感和Funk元素的音乐。贝斯的弹性线条,鼓的切分节奏,吉他的扫弦和和弦。这就像是纽约街头的喧嚣,节奏明快,充满活力,带着一种都市特有的酷劲儿。这种音乐,它“说”的是一种生机勃勃、充满街头智慧的“英语”,每一个音符都在跳舞,都在呐喊。我的电贝斯,虽然我只是个初学者,但当我跟着那些放克的Groove摇摆时,我感觉它在用最直观、最身体化的方式“说”着一种充满能量的“英语”。它不是用嘴说,是用全身,用律动,用心跳。
所以,“你会弹奏什么乐器英语?”这个问题,它跳出了“掌握技能”的层面,而是指向了“表达与感受”的层面。它问的是,你的音乐,能否触碰到“英语”那种特有的文化氛围、那种思维方式、那种情感表达?你的乐器,能否成为你与英语世界进行无声交流的桥梁?
对我来说,我的乐器,就是我通往更广阔音乐世界的一扇门,而这个世界里,英语是通行证。我通过弹奏那些英美经典,学习他们的旋律,模仿他们的节奏,感受他们的心跳。这不仅仅是手指的技巧,更是耳朵的聆听,大脑的理解,以及心灵的共鸣。
当我在深夜里,关掉所有的灯,只留一盏昏黄的小台灯,坐在钢琴前,弹奏一首肖邦的夜曲。此刻,它“说”的不是英语,是波兰语的忧郁,是浪漫主义的哀愁。但当我切换到盖尔斯温的Rhapsody in Blue,那些爵士和弦,那些切分,那种大都市的喧嚣感和自由感,它分明就是在用一种充满现代感和活力的“英语”在“说话”。它在说纽约的霓虹灯,说曼哈顿的天际线,说二十年代的纸醉金迷和希望。
你看,乐器本身是中立的,它们没有国界。但当它们被赋予特定的音乐语言时,它们就带上了某种文化烙印。而“英语”作为一种强势的文化载体,它的音乐风格,它的节奏模式,它的旋律走向,都形成了独特的印记。
所以,当被问到“你会弹奏什么乐器英语”时,我不会简单地说出乐器的名字。我会想,我的吉他,在弹奏蓝调时,它“说”的是密西西比河畔的故事,是底层人民的呐喊,是自由与抗争的“英语”。我的钢琴,在弹奏爵士标准曲时,它“说”的是地下酒吧的迷离灯光,是即兴的碰撞,是智慧与情感交织的“英语”。我的口琴,虽然简陋,但当它吹奏乡村民谣时,它“说”的是田野的辽阔,是孤独的旅人,是朴实而真挚的“英语”。
这些“英语”,不是用语法和词汇构成的,而是用音色、用律动、用和声、用旋律线来表达的。它是更抽象、更直觉的语言。它穿越了文字的障碍,直接触达情感的核心。
也许,“你会弹奏什么乐器英语”真正想问的是:你的音乐,有多大程度地融入了英语文化的精髓?你的乐器,在用怎样的方式回应和诠释那种独特的音乐语境?
我的回答是:我的乐器,它们都在努力“说”英语。不是流利的、标准的课本式英语,而是那种带着泥土、带着汗水、带着梦想、带着失落的,有血有肉的英语。它们通过音乐,讲述那些无法言说的故事,传达那些复杂的情感。它们是我的声音,在用另一种方式,与这个广阔的、充满旋律的英语世界进行对话。弹奏乐器,就是我在用音乐“写”英语,用音符“说”英语。这是一种持续的学习,一种永无止境的探索。每一个音符,都可能是新的词汇;每一个乐句,都可能是新的表达方式。而这个过程本身,就是一种享受,一种沉浸,一种与世界连接的独特方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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