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京学区房
你问会试几年举行一次?嗨,三年。就这么个看着挺简单的数字,里头可是熬着多少白了头的书生,浸透了多少望眼欲穿的家庭的血泪。三年一个周期,不是一年,不是两年,是三年。
你想想看,从你在地方上考上秀才(生员),那还只是进了门槛。接着你得参加乡试,一般是在秋天,考上了,你成了举人。这举人就已经算是“老爷”半个身子了,能出来做官,有各种特权。但大多数举人心气儿高着呢,谁不想更进一步,去京城参加会试,搏一个进士功名?
好,这个会试,就在乡试的第二年春天举行。所以,整个节奏是这样:这年秋天乡试,下一年春天会试,再接着那个春天殿试。顺利的话,一年多时间,你就走完了从秀才到进士的飞跃。可问题是,乡试本身就是三年一考啊!
所以,那个三年的周期,主要指的是乡试。而紧随其后的会试,也就自然而然地被这个三年的步子带着走了。这就像一个巨大的齿轮,咔嚓咔嚓,每三年转动一圈,筛选一批人。
这三年意味着什么?对于一个读书人来说,就是三年的准备,三年的等待,三年的煎熬。这次没考上?好,收拾收拾心情,咬咬牙,再等三年。你的青春有几个三年?家里的那点儿积蓄够你这么花几个三年?父母的期盼,朋友的目光,肩上的担子……全压在这三年一回的门槛上。
别以为只是在家读读书那么简单。那时候没那么多资料,没辅导班,你得皓首穷经,钻研那些圣贤书,啃那些八股文的写法。得有名师指点吧?得有钱买书笔墨纸砚吧?得能脱产学习吧?这些都是成本。而这三年的周期,让沉没成本高得吓人。考不中,这三年的努力和投入,很多时候就等于打了水漂。
当然,凡事都有例外,是不是?历史也不是那么死板的一张脸。有时候皇帝高兴了,或者遇到什么大庆典、新皇帝登基这种普天同庆的事儿,可能会开个恩科。这恩科就是不在常规的三年周期内的临时加场。对于那些等得花儿都谢了的考生来说,恩科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,提前给了你一次机会。但机会多了,竞争也可能更激烈,而且恩科的含金量嘛……也有人私下里嘀咕。可不管怎么说,能早一年甚至两年搏一把,谁愿意再熬那漫长的三年?
我总觉得,科举制度最残忍的地方,不是它的内容有多难,而是它用这种固定的、漫长的周期,把人生的节奏给框死了。多少人一辈子就陷在这个三年的循环里,从一个三年盼到下一个三年,从青丝熬到白发。
你去看看那些古人的笔记、诗集,描写科场失意的、等待发榜的、那种焦灼、那种无奈、那种把命运交付给三年一次考试的心情,读着都能把你拉进去。想想贡院里那密密麻麻的小隔间,每到会试的时候,那是怎样一幅景象啊?成千上万的读书人,带着各自的三年,挤在那个地方,奋笔疾书,汗水、墨水、泪水,可能还有咳血的,那才叫有血有肉呢。他们笔下流淌的,可不光是之乎者也,更是他们用三年光阴酿就的孤注一掷。
所以,当你再听到会试是三年一次的时候,请记住,它不仅仅是一个时间间隔。它是无数读书人的生命刻度,是他们梦想的孵化期,也是他们绝望的深渊。这三年,沉重得很。它塑造了那个时代的读书人,也铸就了无数的悲欢离合。一个简单的“三年”,背后是整整一个群体,整整一个时代的挣扎与渴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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