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京学区房
说实话,每次看到或者听到“buyoff”这词儿,我心里头就咯噔一下。不是什么舒服的词,一点儿都不。它自带那种金属的、冰冷的光泽,还有一股子钱的味道,权力的味道,甚至一点点腐朽气儿。你想把它往中文里头塞?呵,那可不是简简单单找个同义词就能完事儿的。翻译嘛,哪有那么容易,尤其是这种带有强烈色彩、指涉特定情境的词。
最最直白的,脑子里蹦出来的肯定是“收买”。对,“收买”。这个词多传神啊!用钱,或者其他什么好处,把一个本来可能会制造麻烦的人或事给“买”下来,让他别闹了,让他闭嘴,让他从你的视野里消失。你看,公司里头,有时候遇到个难缠的员工,手里可能握着点儿对公司不利的信息,或者就是个刺儿头,怎么着都不顺眼。怎么办?明面上不好开除,赔点儿钱,多赔点儿,让他自己卷铺盖走人,签个保密协议。这就是一种buyoff,明明白白的收买。把潜在的风险,或者说,把那个让你不舒服的人,用钱给解决掉。这种收买,往好听了说,叫“买断服务”,往不好听了说,就是花钱消灾,或者更直接点,堵嘴。
但是buyoff就只有收买这么简单吗?不是啊。有时候它没那么主动,没那么算计。它可能是为了平息一场风波。比如你家的狗把邻居家孩子咬了,邻居气势汹汹要找麻烦。你赶紧的,不是说理,不是道歉,直接甩过去一笔钱,“医药费!精神损失费!您看看够不够,不够咱再谈!” 这个动作,多少也带点儿buyoff的意思,为了平息事态,用钱去熨平矛盾,避免更大的冲突和更不可控的后果。这感觉更像是息事宁人,但重点在于那个“息”字,是通过买的方式来实现的。用钱把对方的怒气、抱怨、甚至潜在的法律行动给平息了。这里头的buyoff,就多了一层解决麻烦、避免冲突的意味,而不仅仅是简单地收买一个人。
再有,“贿赂”这个词。贿赂当然也是一种buyoff,而且是最为人诟病、最不正当的那一种。为了获取某种不法利益,或者让对方为你提供不应得的便利,用钱或其他利益去行贿。这是典型的buyoff场景。但是,刚才也说了,buyoff不一定都是非法的,比如公司遣散员工给的钱,虽然目的可能是buyoff,但形式可以是合法的。所以,“贿赂”是buyoff的一种,但不能完全等同。buyoff的范畴更广,它更侧重于用交易的方式(通常是钱,但也可以是职位、承诺等)来摆平、解决掉一个人或者一个问题,让它不再构成威胁或障碍。
有时候,buyoff甚至带着点儿敷衍的味道。比如,你在某个地方遇到了很不公正的待遇,你满腔怒火去投诉。结果对方不跟你讨论对错,不跟你解决根源问题,直接甩给你一笔钱,“这点儿钱您拿着,回去吧,别再闹了。” 这也是一种buyoff。它不是真诚的道歉或补救,而是企图用金钱这种最简单粗暴的工具,把你打发走,把你嘴巴堵上。这种感觉,更像是打发、敷衍了事,而核心手段还是那个买字。用金钱作为一种封口费,或者遣散费,让你放弃追究,放弃抗争。
所以你看,buyoff这个词,它背后蕴含的意思太丰富了。它有收买的控制和算计;有平息风波的权宜之计;有贿赂的非法与肮脏;也有敷衍和打发的不负责任。它通常发生在权力不平等或者信息不对称的语境下。一方有能力(通常是财力)去买,另一方则因为各种原因(可能被抓住了把柄,可能面临巨大压力,可能急需钱,可能只是想脱身)而接受被buyoff。
用一个词去对应“buyoff”?太难了。也许是“收买”,也许是“摆平”,也许是“花钱解决”,也许是“封口费”。它是一个动作,也是一个结果,更是一种策略。它代表了一种不那么光明磊落的方式去处理问题,用钱或其他可见的代价,去换取对方的沉默、配合,或者直接让对方出局。这个交易,往往是双方心照不宣的,带着点儿无奈,带着点儿肮脏。被buyoff的一方,可能觉得受到了侮辱,但也可能觉得是唯一的出路;执行buyoff的一方,可能觉得是最高效的办法,但也可能知道自己正在做一件不那么光彩的事情。
所以,buyoff翻译成中文?我觉得,得看具体是什么情境。是权钱交易的贿赂?是公司为了止损的买断?是平息麻烦的敷衍?还是单纯地用收买来清除障碍?很难有一个放之四海而皆准的词。或许,最好的方式是结合上下文,用收买、贿赂、买断、花钱摆平、堵嘴、息事宁人等等这些词汇的组合,才能勉强拼凑出它那种复杂、多面、带着点儿不舒服、但又无比真实的含义。它不是个干净利落的词,它的中文对应,也注定不会那么简单纯粹。它像一团迷雾,你只能借着不同的光线,去捕捉它不同侧面的影子。而这些影子,无一例外,都投射出某种交易的代价,某种为了方便或隐藏而付出的,不那么道德或光彩的代价。
就这么说吧,下次你再遇到“buyoff”这个词,别急着套一个现成的中文。想想它发生在哪儿,谁对谁干了这事儿,为了啥。是想让谁闭嘴?想让谁滚蛋?想平息什么风波?理解了背后的动机和情境,你自然就知道该用收买的狠劲儿,还是敷衍的无奈,还是贿赂的肮脏,去描绘它了。这词儿,翻译出来的中文,也得带着点儿这种烟火气,这种不确定,这种复杂人性的味道,才算是真的抓住了它的魂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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