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跟你说，这“less”啊，它到底是个啥？是修饰那些能掰着手指头数个数的东西，还是那些只能凭感觉、没法细数的？刚开始学英语的时候，老师们给的答案总是斩钉截铁：“less 后面跟不可数名词，few 后面跟可数名词！” 听起来多明白，多清晰。就像数学题一样，A 等于 B，B 等于 C，所以 A 等于 C。可等我真到了“实战”，跟老外唠嗑，看电影，读文章，我发现，事情好像没那么绝对。

就拿最简单的例子来说吧，比如“time”。“time”这词，你说它可数不可数？平时咱们说“I have no time.”，这“time”就是不可数的，指那种抽象的时间概念，时间多，时间少，就是那种感觉。所以，用“less time”完全没毛病，我一天就less time to do all these things，简直要抓狂。

但问题来了，有时候我们说“three times”，这里的“times”指的就是“次数”，那不就可数了？这时候，按理说，是不是该用“fewer times”？理论上是这样。可你听听，老外真这么说吗？“I saw him fewer times than I expected.”，听着总觉得有点别扭，虽然语法上好像没错。反倒是，“I saw him less times than I expected.”，虽然有点“剑走偏锋”，但听起来，我反而觉得更顺耳，更自然。这是怎么回事？

我琢磨着，这语言啊，它就是个活生生的东西，不是死的规矩。规矩是死的，人是活的。less 这个词，它本身就带有一种“少”的、程度上的概念，不像“few”那么强调“数量上的少”。所以，当我们要表达“次数少”的时候，虽然“times”是可数的，但我们更想强调的是“见面的次数不如预期那么多”，是一种程度上的比较，less times 好像更能传达这种“量少”的、不够的、不如预期的感觉。

再说说“money”。“money”这东西，你说它可数吗？你不能说“one money, two moneys”对吧？所以它明显是不可数的。那么，“less money”就是标准答案了。我身上less money than I thought，这句话，谁听了都明白。

可有时候，我们也会听到类似“There were less people than usual.” 这样的说法。这“people”明显是可数的，一个人、两个人、一群人，都能数清楚。但为什么会有人用“less people”呢？这背后，我觉得，可能是一种口语习惯，或者是一种不太严谨但却在交流中能被理解的表达。也许说话的人，在说这句话的时候，心里想的是“人群的规模变小了”，而不是“一个个的人头数变少了”。这种感觉上的“少”，让less people 听起来，虽然“不规范”，但至少不至于让人完全听不懂。

当然，我得承认，less people 这种用法，在正式场合，在写学术论文的时候，还是得慎重。那儿，规矩森严，fewer people 才是王道。就像你考试，写作文，如果用了less people，老师可能会毫不留情地给你打个叉。

还有些词，它们本身就游走在可数和不可数之间，或者在不同的语境下，性质会变。比如“food”。“food”通常是不可数的，指代“食物”这个总称。你不能说“I ate three foods.”，你得说“I ate three kinds of food.”，或者“I ate three dishes.”。所以，“eat less food”是没问题的。

但是，你想想，如果我说“I want to try some new foods.”，这里的“foods”就变成了“菜肴”、“品种”，那它就变得可数了。这时候，如果你想说“我尝试的新菜肴比预期的要少”，less new foods 听起来就有点怪了，fewer new foods 可能会更贴切。

我发现，很多时候，less 和 fewer 的选择，并不仅仅是语法规则的死板应用，它还包含了说话者想表达的“侧重点”。fewer 强调的是“数量的不足”，一个个地数，发现少了。而 less，更多地是强调“总量的减少”，或者一种“不够”、“不那么”的状态。

举个例子。比如说，一家公司，有100个员工，现在裁员了，只剩下80个。你说“The company has fewer employees now.”，这很标准，因为“employee”是可数的。强调的是“员工这个个体数量少了”。

但如果说，“The company is spending less money on employee benefits.”，这是完全正确的，因为“money”是不可数的。

可如果有人说，“The company has less employees now.”，听起来是不是也挺自然的？虽然“employee”是可数的，但这句话传达的是一种“人力资源总量减少”的感觉，这种感觉和“money”的“总量减少”有点相似。我能理解这种说法，虽然我可能不会主动去用，尤其是在需要严谨表达的时候。

我的经验是，less 后面跟不可数名词，这是绝对安全的，也是最常见的用法。比如 less water, less sugar, less effort, less happiness。这些都稳得一批。

而当后面跟可数名词时，比如 less books, less cars, less problems，虽然在一些口语化的场景下可能出现，但严格来说，fewer 才是更规范、更推荐的用法。因为“books”, “cars”, “problems” 这些都是可以一个一个数清楚的。

所以，回到开头那个问题，“less”修饰可数还是不可数？我的答案是：主要修饰不可数，但在某些语境下，它也可以“悄悄地”修饰可数名词，尤其是在强调总量或程度而非个体数量时。 这种“悄悄地”，就是语言的魅力所在，也是它充满生命力的表现。规矩是用来理解的，但实际运用中，我们也要学会感受那种“语感”，那种说话人内心真正想表达的“味道”。

我记得有一次，跟一个美国朋友聊天，他抱怨说，“I’m eating less junk food than ever before.”，我当时心里就想，这“junk food”是可数还是不可数？它本身听起来像是个集合名词，有点像“food”，通常不可数。但“less junk food”这句话，我听着一点毛病都没有，它传达的就是“摄入的垃圾食品总量变少了”的意思。

所以，与其纠结于“less”到底能跟啥，不如去体会它在不同语境下传递出来的“感觉”。less 就像一个灵活的工具，它能伸缩，能调整，服务于不同的表达需求。它不像 fewer 那样“一板一眼”，less 显得更加圆滑，更加“人性化”。

总结一下，别太教条。less 永远是不可数名词的好伙伴，这是毋庸置疑的。但当遇到可数名词时，如果你的感觉是“总量变少了”、“不够了”，那么，即使用了 less，听你说话的人，多半也能理解。只不过，在需要“官方认证”的场合，还是得乖乖用 fewer。这就是语言，充满了变数，也充满了惊喜。我个人嘛，在私下聊天的时候，也会时不时冒出一些“不那么规范”的用法，因为我觉得，那样说话，更像是在“交流”，而不是在“考试”。

总之，less 和 fewer 就像一对兄弟，fewer 是那个一丝不苟、按部就班的哥哥，less 则是那个灵活变通、看情况说话的弟弟。知道什么时候该用哪个，心里大概有个谱，就已经很不错了。关键是，能把意思传达清楚，能跟人顺畅地聊下去。这比死抠语法，重要得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