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京学区房
说起“广泛使用的英文”,这感觉简直是陈词滥调,可它就是事实,一个巨大、无法回避的事实。它不是某个角落里小众的语言,它是横跨全球、渗透到骨髓里的存在。想想看,你开电脑,操作系统可能是英文的底子;你上网,无数网站、论坛、新技术信息,原汁原味或者最先出现的是英文;你用手机,很多app的名字、设置、甚至那些酷炫的功能介绍,往往带着英文词汇的影子;去趟机场,指示牌上除了中文,必然有英文;听首歌,追个剧,多半跟英文世界脱不开干系。
我有时候会想,这玩意儿到底是怎么做到的?怎么就成了这副德性,把其他语言都压了一头,成了事实上的世界语?当然有历史原因,那段日不落帝国的往事,把种子撒遍了地球,这惯性真是可怕。但光靠历史遗产不够啊,得有持续的输血才行。这输血机,二战后就变成美国了。
美国的崛起,那真是全方位的。经济上的霸主地位,科技上的爆炸式发展,文化上的强势输出。这三板斧抡下来,谁顶得住?硅谷敲出来的每一行代码,实验室里诞生的每一个新发现,华尔街操纵的每一笔金融交易,好莱坞生产的每一部大片,格莱美颁发的每一个奖项——背后哪个不是以英文为载体?
你看看,搞计算机的,Python、Java、C++,这些编程语言的关键字全是英文。遇到bug,去Stack Overflow上找解决方案,那基本是英文社区。最新的框架、技术文档,原版往往是英文的。你想跟上潮流?抱歉,英文是门票。
搞科研的,想发国际论文,最高级别的期刊,那基本都是英文的。看别人的最新研究成果,也得啃英文文献。开个国际学术会议,大家交流也是用英文。这可不是说其他语言不行,而是这个体系就是这么建起来的,路径依赖太强了。
就连看起来很日常的娱乐,也深受影响。看YouTube,最热门的博主、最爆炸性的内容,很多都是英文的。玩游戏,尤其是那些全球同步的大作,游戏内的文字、语音、玩家交流,英文是主流。想跟国际友人联机开黑?得能说点英文吧。
这种“广泛”带来的感觉是很复杂的。首先是便利。它确实提供了一个跨越语言障碍的通用平台。你去任何一个非英语国家旅游,在酒店、餐厅、问路,很多地方都能用磕磕巴巴的英文应付一下,至少比完全不懂他们的本土语言要强得多。做国际贸易的,跟来自不同国家的供应商、客户打交道,大家都能用英文交流,效率高多了。在互联网上获取信息,英文世界的信息量之巨大、更新速度之快,是其他语言难以匹敌的。它就像一把万能钥匙,能打开很多扇门。
但同时,它也带来一种隐隐的压力甚至焦虑。尤其是对于我们非母语者来说。你知道它重要,知道不会英文会错过很多机会,会被排除在某些圈子之外。你想看原汁原味的美剧、英剧,想听懂没有字幕的英文歌,想直接阅读那些最前沿的资讯,但你的英文水平可能不够。那种感觉,就像隔着一层玻璃看一个精彩的世界,你看得到,却摸不着,融不进去。这种无力感,相信很多人都体会过。
我记得我小时候学英文,纯粹是为了考试。死记硬背单词,语法填空,阅读理解。枯燥,无聊,完全体会不到它的“广泛”和“有用”。觉得它就是课本上的几页纸,跟生活没啥关系。直到后来上了大学,开始接触更广阔的世界,发现查资料需要英文,看电影要看字幕,听音乐要猜歌词,才渐渐明白,哦,原来它真的这么重要。再后来工作了,跟国外公司打交道,写英文邮件,开英文会议,才真正感觉到,这玩意儿不是学不学的问题,是想不想融入这个主流世界的问题。它不是可选项,几乎是必选项了。
这种广泛使用,也催生了各种各样的变体。它不是只有BBC或者CNN里那种标准发音和用词。有带着浓重口音的印度英文,有充满新加坡特色的英文,有咱们自己创造的Chinglish。在网络上,各种缩写、俚语、表情包文字,更是让英文的面貌千变万化,有时候地道的母语者之间交流,我们这些学了十几年标准英文的人都一头雾水。它像一个生命力旺盛的有机体,不断地吸收、改造、生长。
当然,这种过于广泛的使用也并非没有争议。有人担心这会挤压其他语言的生存空间,导致文化多样性的减少。也有人觉得,过于依赖英文,可能会让我们忽略自己语言和文化本身的价值。这些讨论都有道理。但眼下,至少在我能看到的未来里,英文作为一种沟通桥梁和信息载体的地位,是难以撼动的。它已经深深嵌入了全球化的脉络里。
所以,面对它,是焦虑地逃避,还是把它当成一个工具,一扇窗户?我觉得后者更务实。它就在那里,无处不在。理解它的“广泛”,认识它的价值,然后决定你想要跟它建立怎样的关系。是仅仅把它当作一个障碍,还是利用它去探索更广阔的世界?对我来说,它不再只是考试里的ABCD,它是搜索引擎里跳出的第一页结果,是电影里戳中你心的那句台词,是邮件里决定项目走向的关键一句,是论坛里跟你侃侃而谈的陌生人的文字。它是连接,是机会,也是一道挑战。而这“广泛”,恰恰是它力量的来源,也是它争议的焦点。它如此真实地存在着,就在我们的指尖,在我们的耳畔,在我们的眼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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